七年之癢
清晨五點，飯店內附設的室內泳池彷彿裝飾品一樣的空無一人。泳池邊楊傑宇一個人躺在躺椅上用力打呵欠，感覺只要透過半透明屋頂的陽光再靠近自己一點，自己就會發出滋滋聲然後化成灰。
最好明明是第一次兩個人旅行就要弄得那麼老人行程、一大清早就要來晨泳到底是有多想愛現肌肉啊，說到底那身肌肉什麼時候練的為什麼我不知道？
楊傑宇看著整座泳池裡只有劉禕晨在裡面自由式過來、蝶式過去的。雖然劉禕晨很愛游泳、不過平時兩個人還真是沒空找游泳池像這樣盡情的游。
楊傑宇也不是不會游，雖然沒有正式學過姿勢，不過至少是正確使用游泳池就不會太容易淹死的程度。他就這麼看著戀人這樣來回了一個小時，才又邊打著呵欠邊走到池邊。
他看著劉禕晨朝自己拿下泳鏡、瞇著眼睛明明看不清楚卻還是微笑著的模樣，忍不住心漏跳了一拍。
「我想去泡溫泉了，不然等等怕有人，一起去嗎？」
劉禕晨點點頭，靠到楊傑宇面前，楊傑宇於是退開一些讓他上岸，劉禕晨雙手在池邊撐起身體，楊傑宇一下子沒閃開、就被劉禕晨先偷了一個濕答答的吻。
「當然一起去。」
門拉開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讓他不得不暫停了腳步。
「你幹嘛停……啊哈哈哈哈、你、你這樣好白癡啊哈哈哈哈！」因為他停下來的關係，跟在後面的楊傑宇超過他之後才回頭，就毫不客氣的指著他大笑了起來，因為鏡片起霧的關係，他其實根本看不到楊傑宇的臉。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自己倒是再清楚不過。
他習慣性地用食指頂了一下左眼旁邊的鏡架，「走路看路，小心滑倒。」
「我才不像你那麼白癡咧，而且我沒近視、看得很……唔啊！」耀武揚威到一半，楊傑宇就因為沒踩穩有些濕潤的地磚而向後倒，他連忙伸手把人扯回來，兩個大男人一個後退、一個踉蹌前進了好幾步，這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來啊，再繼續、再不看路嘛。」他一把抓下臉上暫時失去功能的眼鏡，隨手放到門口的置物櫃裡，然後瞪著眼前雖然看著有些模糊、卻還是帶著清晰心虛神情的戀人。身高只到他肩膀的楊傑宇抓抓頭，「……好啦、對不起，我、只是太興奮了……」
在他還來不及回應之前，楊傑宇已經腳尖一踮、拉著他肩膀貼近他臉頰邊低聲說：「……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泡溫泉耶、劉禕晨……」
總是會因為這傢伙的這種模樣動搖……
劉禕晨看著就算已經盡全力踮腳尖、高度卻還是只能到自己鼻尖的楊傑宇，雖然沒戴著眼鏡、這距離倒是可以看他看得一清二楚。劉禕晨伸手、按住楊傑宇的頭推開同時逼他轉身，「不要貼得那麼近，很熱。」
「吼、你真的很……」看著被自己硬逼著向前走邊抱怨的背影，劉禕晨挑眉，他一步就靠到楊傑宇身後、接著彎腰，低頭貼近戀人耳邊、學著他剛才對自己說話一樣壓低聲音：「……而且會硬。」
楊傑宇瞬間摒住了呼吸，他轉頭，劉禕晨已經大步走到淋浴區，彷彿沒事一樣的坐下來開始洗澡。
感覺自己臉頰發燙、楊傑宇知道現在自己一定滿臉通紅，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明明是我先的……
「你再不快一點，等一下就會有人進來了。」
「好啦……」
兩個人從大學開始交往到出社會成為社畜又同居，這樣的生活也已經要進入第七年了。工作都忙，又加上約定好要一起存錢的關係，兩個人一直忍耐著沒有多花錢。兩人一直到今年夏天前，才總算存到目標金額。
為了慶祝、楊傑宇想來個兩人旅行，到處比價之後、發現從之前就一直很想試試看的溫泉飯店在夏天有特價，所以他興致勃勃的訂了有獨立露天溫泉的房型，和劉禕晨拿了一星期年假，打算到處修幹到精盡人亡。
雖然如此，飯店的公共浴池其實設備非常好、也有很棒的露天溫泉池，為了想體驗包場的感覺，兩個人特地起了大早、在公共浴池一開放的時間就衝進來碰運氣。
而果然如他們所料，一大清早的公共浴池完全沒有別人。兩人穿著飯店提供的浴衣、先在更衣室脫好衣服、然後才到浴場裡。在都沖洗乾淨之後，楊傑宇興奮地拉著看不太清楚的劉禕晨直接先往露天溫泉區跑。
「真的只有我們耶、爽！」
因為夏天的關係，飯店刻意地調低了水溫，雖然的確還是熱到讓人立刻冒汗、不過是可以接受的溫度。
楊傑宇在進了溫泉池之後、開心地趴進水裡開始划水裝游泳，劉禕晨靠在池邊、微微瞇起眼睛看著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戀人，忍不住微笑。
「先生，溫泉池裡禁止游泳喔。」
聽見劉禕晨這麼說，楊傑宇用力踢水，於是劉禕晨就看見戀人水花四濺、嘩啦嘩啦地爬到眼前、再毫不客氣地趴上胸口，帶著自己好迷戀的那個表情開口：「先生，泡溫泉禁止騷擾喔。」
劉禕晨挑眉，「我沒動手。」
楊傑宇低低笑了起來，他低頭、張口咬在劉禕晨嘴唇上，「……視線也算。」
「剛才是誰在抱怨腰痛起不來？」劉禕晨邊問、邊伸手往楊傑宇赤裸裸的後腰摸，在碰到的時候、楊傑宇輕哼了一聲，劉禕晨瞇眼看他，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他總是這樣，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想、他就是想盡各種辦法引誘得自己非跟他一起不可，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而自己明明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卻又總在最後忍不住順了他的意。
「不是說好了要幹死我嗎……還是你承認你不行了？果然男人不能只剩一張嘴……」
楊傑宇故意往劉禕晨腿上坐，於是劉禕晨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陰囊貼在自己大腿上、微微勃起的陰莖也因為楊傑宇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觸自己的。
「我們才剛泡進來沒多久你就想走？」劉禕晨邊確認、按在他腰間的手邊順著往下摸，碳酸泉水清澈透明，水底的每個動作都看得清楚。
在摸進臀縫裡的時候，楊傑宇稍微顫抖、接著就靠貼進劉禕晨胸口裡了。
兩人將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於是能讓劉禕晨完美地把戀人收進懷裡，這在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楊傑宇的地雷。
雖然他是一百七十五公分的標準身高，不過站在打從小學六年級就莫名其妙長到一百八、到國二的暑假又瘋狂抽高十公分才總算停止的劉禕晨身邊、無論是誰看起來都是小鳥依人的模樣。
關於明明不矮、身材也很好，每次兩人擁抱自己卻都無法展現男子氣概的身型限制、讓楊傑宇鑽牛角尖了一陣子。也逃避過糾結過追逐過，而幸好到頭來，他還是願意待在這裡。
再完美也沒有地填滿了自己的胸口，無論生理或者心理。
「我、……不介意在這裡……啊、……」在毫無阻礙塞進一根手指之後，兩人的體溫都瞬間升高了，劉禕晨清楚感覺到楊傑宇本來就已經勃起的陰莖、現在更是充血硬挺地卡在兩人腹間……
當然，自己的也是。
「我們這樣很奧客、人家才剛把這裡清洗整理好開放……」劉禕晨端起楊傑宇的臉、親吻他鼻尖，「你看、光是更衣間的置物櫃，你就故意要毛巾放一格、內褲放一格、浴衣又放一格的霸佔人家位置，然後又破壞規則在溫泉池裡面游泳弄得到處都是水，現在還要弄得人家溫泉水裡有你流出來的……」
劉禕晨邊說，邊用右手去握楊傑宇的龜頭、在被碰到的時候，楊傑宇難耐地整個人挺了起來，「啊、……我沒、……」
「你確定要？」劉禕晨壓低了的嗓音聽在楊傑宇耳裡讓他渾身發燙，楊傑宇顫抖著搖了搖頭，「那、我們，回房間……」
「才剛來就要回去？我們可能沒有機會再碰上沒人的時段喔？」劉禕晨故意囉唆拖時間，被挑逗起情慾的楊傑宇還保留著一絲理智，他帶著滿眼慾望、雙手柔柔軟軟地捧住劉禕晨的臉，邊親吻他邊模糊地說：「……可、可是，我現在好想要你幹死我、怎麼辦……」
「這都是你說的喔……」劉禕晨把點起火的責任都推在戀人身上、他單手緊緊環住楊傑宇，另一手向後一推、就抱著戀人站了起來。
楊傑宇像無尾熊一樣被抱上池邊，還記得把劉禕晨放在一旁的眼鏡也抓走。
兩人連體嬰一樣的走回更衣間，發熱的身體並沒有因為冷氣而降溫，暫時分開的兩人胡亂急切地套回浴衣、然後幾乎是一路狂奔回房間。
才關上門、劉禕晨東西都還沒放下，楊傑宇已經轉身跳上劉禕晨胸口，逼得劉禕晨只能緊緊抱著他踉蹌後退、最後被楊傑宇壓倒在榻榻米上。
楊傑宇騎在戀人身上、他扯開劉禕晨的浴衣，坦露出那副結實的胸腹。雖然他有的自己也有、不過數大看起來就是美，尺寸大用起來就是爽、更別說那是自己的男人了。
他低頭，一口咬在劉禕晨胸口，劉禕晨悶哼、伸手由下往上把楊傑宇的浴衣從臀部推高到腰間。
兩根手指很輕鬆地就進去了。
「啊、……」楊傑宇挺起腰、本來就沒穿好的浴衣於是順著他的動作從肩膀滑落下來，但因為腰帶沒解開，只能掛在腰際。
從劉禕晨的角度，看見的就是戀人凌亂著衣衫、臉頰胸膛夾雜流淌下濕潤水珠，同時雙腿跨開、腿間完全勃起的陰莖隨著他的動作晃動、龜頭前端還沁出濕潤前液的誘人模樣。
「乖乖、你自己坐上來。」劉禕晨沙啞著嗓音喊只有在情事中才會出口的稱呼，雙手不客氣的掰開楊傑宇結實的臀瓣、微微挺腰讓自己的龜頭可以碰觸到戀人的肛門口。
這姿勢和幾乎讓人燃燒的熱燙溫度，讓楊傑宇又一次趴倒在劉禕晨胸口，「哈啊、那你先不要、磨那裡……我會、嗯，好爽……」
「你就這樣退後一點……」劉禕晨挺起上半身、好讓自己更方便動作，楊傑宇順著他的姿勢坐直、然後才微微提起腰，對準了劉禕晨的龜頭緩緩坐了下去。
「啊、啊……好、大……」楊傑宇攀在劉禕晨肩頭喘息、劉禕晨邊幫著他往下坐、邊稍微向前吻住他。於是所有呻吟都被唇舌交纏攪動得模糊濕潤。
他能清楚感受到劉禕晨的陰莖是如何頂開自己的肛門、撐開熨燙過自己每一寸腸道，那總會爽得他幾乎暈死。
在整根沒入之後，楊傑宇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劉禕晨的陰莖總是能夠頂到最讓自己瘋狂的點。
「要我幫忙嗎？」劉禕晨邊吻著戀人邊確認，楊傑宇凌亂地點頭，「要、要，這裡、摸我……」他拉著劉禕晨的手到自己胸口，劉禕晨熟練地捏他左邊乳頭，這讓楊傑宇敏感得渾身酥麻，「啊、……」
「唔嗯……」戀人身體顫抖、劉禕晨也感到包覆著自己的腸壁隨之絞緊，他忍不住開始上下抽動起來。他抱著楊傑宇、刻意加了力道把人往下壓，不讓他離自己太遠。
「啊、哈啊，不行、這樣太深……」每次都被深深頂到底、又被釘在戀人懷裡掙脫不了，楊傑宇覺得自己要瘋了。
兩副火燙濕黏的身體貼在一起，楊傑宇抱著劉禕晨脖子、汗濕的額頭於是靠貼上他的。
「啊、好爽、晨晨……我快、死了……」
「你不會，我捨不得你死……」劉禕晨邊吻著戀人頸間柔軟的皮膚邊呢喃，他舔過楊傑宇的而後、然後含住他的耳垂吸吮。
楊傑宇喘得抽泣了起來，劉禕晨於是著迷的看著戀人的臉頰脖頸胸口、都因為激情泛起粉色，那讓他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
這衝動，打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就從沒消退過。
「晨晨、幫我……哈啊、我不行……」楊傑宇顫抖著腰、因為太強烈的快感讓他無法保持挺坐的姿勢，劉禕晨順著戀人向後癱倒的力道讓楊傑宇躺了下去。
於是眼前的景象更是綺旎誘人了。
楊傑宇偏頭大口喘著氣，赤裸修長的雙腿還夾在自己腰間，充血發紅的陰莖微微顫動、濕潤的龜頭前端斷續滴著透明黏稠的體液。
這讓劉禕晨雙手抓住楊傑宇的腰、就再次重重往他身體裡撞了進去。
「啊、啊啊，等、慢一點、哈啊，這樣真的會、啊啊、唔……」
太強烈的衝撞力道、讓楊傑宇本能地想逃，但腰間的箝制讓他根本動不了，他胡亂伸手、在指尖碰到旁邊的桌腳的當下，就抓得死緊。
劉禕晨並沒有慢下來，他彎腰啃咬楊傑宇因為過大快感而揚起的下巴，「會怎樣？」
「啊啊、啊，那裡、不行……」矮桌被扯得偏移了本來的位置，劉禕晨怕兩個人會撞到桌角，於是伸手去把楊傑宇還緊緊握著的手指解開、順便把桌子推得離他們遠一點。
最後再把自己的手塞進戀人掌心，讓他能緊緊、緊緊地握住。
「要我停嗎？真的？」他邊喘息邊貼著戀人唇邊故意確認，已經失去理智思考能力的男人抽泣著搖頭，「不、不要停……啊、哈啊、幹射我、晨晨、啊啊、啊嗯……」
「乖乖、射給我看，我要……」
劉禕晨鼓勵他，然後又一次重重頂進他體內，高潮臨近的快感燒得兩人剩下野獸般本能的需索彼此。在楊傑宇顫抖著繃緊全身、抬著腰射精的幾乎同時，劉禕晨也咬牙在他體內高潮。
有好一段時間，兩人只是疊在一起喘息，一直到楊傑宇哼了一聲、劉禕晨並沒有移動，他只是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再一下……」
「你什麼時候去練的？」
「嗯？」劉禕晨微微撐起身體，看著有點不甘心表情的楊傑宇，抓不到他的重點。
「你剛才在溫泉池裡抱我起來抱得很輕鬆嘛……」這種鬧彆扭的表情、就算已經看了七年，對劉禕晨來說也還是好迷人的模樣。
他低笑著親吻戀人，「怕你對我失去興趣，所以怎麼樣都要保持一下身材啊。」
「……我還怕你練成這樣是想找新歡……」楊傑宇抬手抱著戀人的脖子呢喃，「弄成這麼帥、走在路上大家都在看我男朋友怎麼辦……」
平時戴著眼鏡、一副呆板木訥樣的劉禕晨其實是不太笑的，講話也總是惜字如金，但偏偏遇上楊傑宇。
讓他無法不笑、無法不說，無法不看、無法不……更愛一些。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耶。」在溫暖的親吻過後，楊傑宇才又說，「講起來好久，可是又覺得時間怎麼這麼快。」
劉禕晨還沉醉在戀人柔軟的嘴唇和身體裡，他心不在焉的回答：「沒癢都不算久。」
楊傑宇笑了起來，他用力推劉禕晨肩膀、讓兩人位置上下互換，他一向很喜歡這個姿勢，只有像這樣騎在他身上、才有這種……
只有這個人能讓我這樣的感覺。
他彎腰用力咬在劉禕晨臉頰邊，讓劉禕晨嘶了一聲，「誰說沒癢？」
「喔？」劉禕晨眨眨眼，他伸長手從被自己推開的桌上拿眼鏡戴上，這才又看向戀人，「原來是我真心換絕情嗎？」
因為劉禕晨的表情實在太不到位，讓楊傑宇笑了出來，「靠、你好老派，只有你還講得出這首歌了大叔。」
他挺起腰，找到還纏繞在自己腰間的浴衣腰帶往兩邊拉開，於是整件衣服才滑落下來。
看著戀人胸腹上還殘留著剛才高潮後的精液，讓劉禕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於是眼睜睜看見剛才還在自己身下哭著喊要死了的男人，騎在自己身上、對著自己表演般地撫摸他的身體，然後伸手向後探進自己剛剛才在裡頭高潮的地方。
劉禕晨屏息瞪著楊傑宇朝自己好誘人的抬眼，「吶，我這裡好癢，你幫我，晨晨？」
———面對這種生物七年、要是不猛健身維持體力、接下來會死的是我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