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唔嗯、……」
完全不必考慮時間地點的親吻，讓紀浩然意識迅速沉淪，許紹綸壓在身上的重量讓他好有安全感，在感覺許紹綸的指尖離開了臉頰、開始朝身體滑動的時候，紀浩然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好讓包在自己身上的浴袍鬆開一些。
在許紹綸碰到胸口的時候，紀浩然悶哼了出來，腿間的勃起漲痛得有點難受，逼得紀浩然輕輕扭動起腰，前端碰觸到許紹綸的時候，紀浩然才總算願意讓親吻稍停。
「摸、我，紹綸，摸我？」紀浩然喘息、同時掙扎著想把浴袍脫掉，在他側身的時候、許紹綸突然讓紀浩然整個翻趴在床上，他再次壓上紀浩然的背、同時緊緊貼著他的耳畔，「……我好喜歡你，小然，我覺得我再也不會像這樣的喜歡上別人了……」
想哭的衝動突如其來，紀浩然側頭想看許紹綸的臉、許紹綸卻沒讓，親吻不斷落在他赤裸的肩頭、每次都伴隨著許紹綸的低喃。
「我愛你……」
我愛你，愛你……
愛。
紀浩然的視線裡頭於是看見許紹綸前不久很認真擺放在床邊桌上的用品。他顫抖著伸手想去碰、許紹綸卻先一步拿了。
他動作熟練地單手拿著指險套、側頭咬住包裝角落撕開，手指很快套上之後，就讓紀浩然維持著趴著的姿勢，又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這樣你比較舒服，可以嗎？」
「嗯，快來……」紀浩然貓咪般地蹭許紹綸的手說，許紹綸於是在他身側跪坐起來、拿了潤滑劑在手指上沾了一些，然後就輕輕點住紀浩然剛才已經花了時間清理乾淨的身後入口。
紀浩然咬著嘴唇、在被碰觸到的時候哼了一聲，許紹綸立刻彎腰輕吻他的臉頰，「還好嗎？會不會很痛？如果不要的話……」
完全感受到許紹綸有多怕自己受傷或者不舒服，紀浩然斷續地笑了起來，「你、還在想不要？小心我揍你、啊……」
許紹綸小心翼翼地把兩根手指一起塞進紀浩然其實已經相當柔軟的體內，紀浩然趴在床上沒有躲開，其實好想看他的表情，但又深怕自己看了之後會完全忍不住，許紹綸感覺自己簡直矛盾得不像話。
「哈啊、……」
許紹綸的手指更長一些、才進去就已經碰到自己沒到過的地方，電流般的酥麻感沿著背脊竄流上來，立刻就逼得紀浩然幾乎沒有力氣趴好，整副毫無贅肉的腰身都軟了下去。
光是聽戀人呻吟喘息、就已經覺得自己要射出來的許紹綸又一次伸長手去拿保險套，他簡直要咬牙切齒才有辦法好好講出話來：「小、然，你可以、幫我嗎？」
「唔嗯，要，我要……」紀浩然掙扎著爬起來，許紹綸的手指還在他體內掏弄，因為變換姿勢而戳弄到不同的地方，這讓紀浩然才拿到保險套、就顫抖著腰往許紹綸肩頭趴，「啊、哈啊，那裡、……」
「會痛嗎？」
紀浩然猛搖頭，講話都有點口齒不清，「好、……爽，那裡，啊、你、慢一點……」他抓著保險套的包裝袋、試了兩次才總算把包裝撕開，他擠出內容物、然後才朝許紹綸的勃起套。
承受著快感的身體實在不太有辦法立刻完成這些比較精細的動作。紀浩然試了兩次沒有成功、就忍不住去拍許紹綸指尖還塞在自己體內的右手，「先、暫停，讓我做完，不然我快射了、……啊、……」
許紹綸把手指拔出來的瞬間、紀浩然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高潮感逼得他漲紅勃起的陰莖前端開口都滲出了體液，紀浩然大口喘息，又一次彎腰低頭，這次總算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許紹綸腦子幾乎要空白了，他讓紀浩然躺下，紀浩然整副身體都因為情慾氤氳而發燙泛紅，形狀漂亮的勃起平貼在他的下腹、因為興奮沾染著濕潤的亮澤。
他看著紀浩然朝自己張開雙腿、輕輕搖了搖臀部，那裡面簡直緊得要把自己手指都夾斷，「紹、綸，給我？……」
「小然、小然……」許紹綸簡直急切地翻身壓上紀浩然的身體，同時雙手凌亂地扛起他的雙腿，然後才把自己抵上戀人沾著濕黏潤滑的入口。
「啊、……」在被許紹綸擠開那處的瞬間，紀浩然本能地挺起腰、不知道是因為感覺太過強烈無法承受或者是想逃，許紹綸咬著牙、忍受著被紀浩然軟嫩緊緻的那圈入口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的巨大快感，端著紀浩然的腰臀試圖不讓他離開太多。
「……嗚、……」即使做足了準備，真被撐開這一刻，還是讓紀浩然痛得掉下眼淚，但他咬著牙瞪著顯然有打算停下來的許紹綸，「你、敢停……就分、手……」
「小然……」既不想看見紀浩然痛得哭出來的模樣、又絕對不想跟他分手，同時自己簡直被夾到無法呼吸，這簡直讓許紹綸自己都想哭了。
他艱難地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停下來，然後才又按著紀浩然的大腿後側、繼續緩慢地向前推進。
「嗚、嗯……」紀浩然緊緊咬著嘴唇、克制自己不嗚咽出聲，免得又讓許紹綸打退堂鼓，而眼淚雖然稍微模糊了視線、卻不妨礙他看見許紹綸的舉動。
——這，完全不一樣。
不是那種純粹惡意的暴力洩慾，也不是當時因為心慌只想逃避，而是單純的、強烈急切的，只想擁有這個人……
完全，而完整的。
許紹綸專心抵抗著不斷催逼著自己繳械的、紀浩然體內那種驚人的熱度與吸夾著的力道，還好有保險套稍微降低了一些敏感度、不然真會像shaun警告的那樣，根本還沒進去就結束了。
為了最大可能降低紀浩然的疼痛，許紹綸還勉強記得抓了潤滑多加一些。好不容易進了一半，紀浩然痛得已經有點神智不清，他抓著枕頭、全身都在輕細地顫抖，「好、了嗎？已經、全部了嗎？」
「一半了，再、一下下……」許紹綸看著紀浩然痛得有點蒼白的臉色，滿心想著還是算了，但又深知現在停下、他絕對就真的會跟自己分手，而老實說，自己也真的停不下來。
「嗚，你太、大了，裡面會、裂……哈啊、等等，為什麼又變、……唔嗯……」
「小然，真的先等一下，先不要說，拜託。」
許紹綸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更硬，紀浩然的聲音對自己來說簡直是再巨大也沒有的誘惑，更別說他還用那樣的語調說出那種話了。
「那、你一次都、進來？都進來，現在、……」實在受不了那種磨人的、夾雜著快感的疼痛，紀浩然哽咽著催促要求。許紹綸看著他，知道他是認真的，於是點點頭放開了按著紀浩然大腿的雙手，朝紀浩然俯身、兩人的胸口於是幾乎貼在一起。
「那小然，你抱著我？很痛的話就抓我。」
紀浩然立刻就緊緊抱住許紹綸，彷彿已經有千萬年沒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似地、貼在他耳畔低喃：「……我愛你，紹綸……」
疼痛伴隨著撕裂感撞進體內的瞬間，紀浩然交抱在許紹綸後頸的雙手也忍不住深深掐進他的肌肉裡，許紹綸重重喘息著試圖親吻紀浩然的眼淚，但被完整包覆在內的勃起卻因為太過貼緊的腸壁、快感強烈得讓許紹綸完全無法再有任何理性思考。
有好一段時間，兩人只是腦子一片空白的緊緊抱在一起、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大口喘著氣，直到疼痛漸漸消褪、紀浩然感覺自己體內不受控地收縮起來，許紹綸才彷彿被按開了開關似地。
他淺淺抽拔出來、然後猛地又往最深處撞了進去，紀浩然哭了出來、強烈的快感混雜著疼痛讓他從頭到尾都硬著的勃起射精了，精液濕黏在兩人緊貼著的下腹，龜頭敏感得讓他感覺近乎痛苦。
「哈啊、不、行，裡面、唔嗯……」明明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不喊出來卻又覺得身體已經完全無法承受，紀浩然咬著許紹綸的耳朵，就連他炙熱濕潤的哽咽、對許紹綸來說都是太過強烈的刺激。
「我愛你、小然，我愛你……」許紹綸緊緊抱著的力道幾乎讓紀浩然無法呼吸，每次重重頂進最深處的時候，都讓紀浩然既疼痛、又酥麻得只剩下喘息呻吟的力氣。
快感確實而迅速失控的累積，相擁著的姿勢讓紀浩然必須把雙腿幾乎張到最開、才有辦法承受許紹綸用力又凌亂的擣弄，他顫抖著試圖讓自己的腿夾住許紹綸的腰、卻又因為兩人身上都冒著汗而不斷滑落下來。
許紹綸稍微挺起身來，幫著紀浩然抱住他的雙腿、這姿勢於是讓許紹綸得以抵在紀浩然感覺最強烈的地方，紀浩然慌張地喊出聲的同時、又忍不住伸手去握自己的陰莖，隨著許紹綸的頂弄搓揉起來。
「啊、啊……那裡、好棒，唔……」
紀浩然皺著眉在自己眼前自慰的模樣，讓許紹綸根本忍不住高潮的感覺，紀浩然的體內熱燙緊緻得就算隔著保險套、都感覺酥麻搔癢到近乎瘋狂的地步，加上紀浩然情慾赤裸露骨蕩漾滿臉的迷濛神情，許紹綸只覺得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下半身去了。
「小然，怎麼辦、我、想射了……」他急切的邊說邊重重頂進紀浩然體內，「我、想跟你一起，怎麼辦、唔、……」
「等、一下，唔嗯、……啊、我握不住……」紀浩然試圖想加速自慰的動作，卻又總是被許紹綸大力的衝撞而鬆手，他也有點急地看許紹綸，「你、幫我，紹綸，你幫我弄、……」
直到也瀕臨第二次射精邊緣的勃起被許紹綸有點粗糙的掌心大力握住，紀浩然挺腰幾乎哭喊出來，「哈啊、……嗚、……好爽、紹綸，你、用力，幫我，啊、……」
「小然、……」
在感覺紀浩然的體內開始複雜地顫抖痙攣起來、彷彿扭絞糾纏著自己勃起不肯放開的同時，高昂的射精感讓許紹綸凌亂地替紀浩然上下套弄，「我、要射了，小然，一起、我們一起……」
「啊、等、……不要、太……唔呃、啊——」
紀浩然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喊了什麼，前後被同時刺激著、強烈的快感襲捲，逼得他腳指蜷曲著緊緊繃起了身體，隨著許紹綸粗喘著在射精時頂著自己體內最舒服的那處，紀浩然也跟著在許紹綸手裡射了精。
「嗚、……」
那是兩人初次體驗射精到有種會斷氣的錯覺，快感餘韻讓兩人好一陣子都動彈不得，許紹綸趴在紀浩然身上抱著他，連親吻都暫時沒有力氣。
「好棒……小然，我覺得我要死了。」許紹綸貼在紀浩然耳畔低喃，紀浩然覺得自己連動手指都沒有力氣，「唔嗯，我……也是……」
「我好愛你，小然。」許紹綸喘息著抬頭，嘴唇於是貼上了紀浩然臉頰，紀浩然喘息著微笑了，「嗯，我也是。」
「你想睡了嗎？」許紹綸情慾未褪的嗓音低沉又沙啞，聽得紀浩然忍不住那種從耳朵傳來的酥麻、他顫抖了一下，立刻就發現還塞在自己體內的許紹綸慾望似乎沒有完全消退。
他有點訝異。
「你、……該不會還……」
「唔嗯。」許紹綸點頭，很認真跟紀浩然報告，「我有練習，到昨天可以連續三次……兩個小時內。」
「靠，等等、我怎麼不知道你有練這個？」那傢伙明明是說持續至少十五分鐘不是嗎？完全沒有想到許紹綸竟然還自己加碼、紀浩然在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認真有點怕。
這麼說來、這傢伙的意思是……
「小然……」許紹綸挺身、開始低頭親吻紀浩然，「到明天還有好久，我們準備的用品也還有，再來一次、可以嗎？」
「等等、你冷靜一點……」射精了兩次的紀浩然、現在已經幾乎完全回復理智，即使剛才一切都美好到無話可說、無可挑剔，不過要這樣完全不間斷的繼續，那會死、真的……
「慢慢來，我想親你、想摸你，想讓你所有一切、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許紹綸親吻紀浩然的眼角，「你躺著就好，讓我再一次，拜託？」
因為被許紹綸的掌心捧著臉、又那麼近地看著他那雙眼，再加上這麼被要求，紀浩然咬破了嘴唇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光是回想剛才許紹綸在自己體內抽插著填滿的感受，就足夠讓他控制不了身體顫抖了……
「只、……能再一次喔？」紀浩然輕輕抬手去摟許紹綸的脖子，「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要第一次就、……玩壞我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