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實在忍不住，紀浩然又開始朝許紹綸推打，但許紹綸實在抱得有點緊、很難順利動作的情況下，紀浩然只能想到頭錘。
撞上許紹綸額頭之前，紀浩然想到這樣實在會讓對方很痛，於是忍不住放輕了力道。真的碰撞之後、許紹綸也連忙捧開紀浩然的臉仔細檢查，「你不要生氣，會不會很痛？啊、有點紅……」
「你真的、……」紀浩然瞪著完全沒有一絲不認真神情的許紹綸，覺得認真生氣的自己根本才是笨蛋，他腦子裡頭瞬間轉過太多種解釋自己剛才崩潰的方法，到最後、也實在不想浪費時間了。
紀浩然抓住許紹綸的手腕，「放手。」
「可是、……」
「我不會跑，你放手。」許紹綸於是聽話地把力道放鬆，紀浩然這才有辦法拉著許紹綸、直接把他的雙手往自己跨下塞。
「唔啊、小、……」
許紹綸根本來不及抵抗，手掌就被紀浩然緊緊按在他腿間，在碰觸到明顯硬挺的那瞬間，許紹綸才訝異地把所有還來不及說完的抗拒通通吞回肚子裡。
「你以為我真的是死人沒有感覺嗎？」紀浩然咬牙切齒地、在好近的距離裡瞪著許紹綸低吼：「你以為我剛才在那裡扯你衣服還推倒你是想做什麼？嗯？還是你剛才說的那些根本就是騙我的、你對我一點都沒有慾望、都沒有想要，其實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裡想個半死？」
「小、然……」
「你害我以爲滿腦子都是這件事的我才不正常，我以為你根本不想、又或者對你來說我根本一點吸引力都沒、……」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小然那麼生氣，原來是這樣……
紀浩然還沒說完話，就被許紹綸猛地撲倒在沙發上了。
其實離開也並沒有太久的嘴唇又一次貼上來、兩人近乎饑渴地一面親吻、一面雙手凌亂地在下半身忙亂。制服褲頭的鈕扣要開太麻煩、拉鍊總之先拉下來再說，內褲也麻煩、反正能夠碰到就可以了……
在許紹綸的指尖碰觸到自己的那當下，紀浩然渾身酥麻得根本忍不住聲音，他敏感地挺起腰、雙手還抓著許紹綸褲頭，「嗯……」
「小然、小然……」
許紹綸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因為那聲誘人呻吟沸騰起來，他有點粗魯地把自己的勃起從內褲裡掏出來，簡直迫不及待地就蹭上了紀浩然的。
「啊、……唔嗯，好、燙喔，好燙……」
紀浩然控制不了身體、只能任憑自己顫抖著，他糾纏著許紹綸的手、試圖握住他的勃起搓揉，許紹綸粗喘著氣低頭，急切地懇求：「小然，我來好不好，讓我碰你可以嗎？」
「唔嗯，摸、我，那裡、啊、……」
在許紹綸蹭上來、把兩人熱燙勃起握在一起搓揉的同時，紀浩然難耐地伸手去扯許紹綸的衣領、要他低頭讓自己更方便親吻，許紹綸的手夠大，所以他單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一手上下揉捏搓動兩人充血硬挺陰莖的同時，也被紀浩然抱著頭熱烈地吻咬著。
「啊、好、棒喔，嗚、……」快感讓紀浩然的眼淚又掉下來，外頭明明已經好冷、客廳裡的兩人卻都渾身是汗。和自慰的時候完全不同，許紹綸的手勁更大、掌心又有點粗糙，體溫也比自己更高，再加上還貼著他的勃起一起磨蹭，這簡直讓人完全無法承受、也無法忍耐的快感。
「小然，我好喜歡你，我喜歡你……」
激昂強烈的射精感逼得兩人腦中空白，紀浩然有點慌張地點頭，「我、喜歡，唔嗯、啊，不行，停、我會、射，啊……」
「一起可以嗎？我們一起可以嗎？我也快、要，小然、……」
「快點、快點，哈啊、我要、射了，啊、唔嗯——」
紀浩然根本來不及忍耐，就已經因為許紹綸沒有停下來的、失速揉搓著的手淫而射精了，許紹綸簡直著迷地看著紀浩然微微皺眉、臉色潮紅著射精時的模樣，也幾乎同時射了出來。
室內激情的溫度還未散去，空氣裡瀰漫著精液特有的味道，有好一段時間，許紹綸只是低頭貼在紀浩然的額頭上，兩人大口大口喘著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小然、……」
「天啊，好爽喔……」紀浩然瞇著眼睛嘆息，「我真的以為自己要瘋掉了。」
許紹綸認同地點頭，隨著射精以後的理智回流，他才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他連忙低頭想看清楚紀浩然，「我剛才有沒有弄痛你？對不起，我剛才滿腦子都……」
「我有說痛嗎？」紀浩然仰頭親了許紹綸嘴唇一口，「笨蛋，你應該要說喜歡。」
「我喜歡你，小然。」
「嗯，我也喜歡你。」
童宇熙滿臉不可置信地高舉雙手、在自己位置上無聲地歡呼了半秒，然後才神秘兮兮地催促許紹綸繼續說，「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煮飯了，小然很餓。」
童宇熙震驚地倒退了好幾步、直到撞上自己的桌子才頹然坐倒，他彷彿那個著名的雕像一樣低頭、握拳撐著額頭，非常認真深刻地苦惱。
「幹嘛那樣？」紀浩然實在忍不住童宇熙頭上那幾個粉紅色小花對著自己搖來搖去，他用力踹了一腳童宇熙的椅子，「有話快說、少在那裡裝模作樣。」
「我認真在思考，應該要先稱讚兩位的理智、還是要因為竟然在那裡煞車朝你們吼叫。」
「吼叫個屁！」紀浩然簡直要被童宇熙氣死，他又踹了一下童宇熙的椅子，「我家裡什麼準備都沒有，我他媽的一點都不想又進醫院，你知道阿綸的大小有多誇、……」
「唔啊啊我不想聽！」
「小然，不要。」
在許紹綸眼明手快從後頭摀住紀浩然嘴的同時，童宇熙也慌張地雙手摀住耳朵猛搖頭嗚啊亂叫著抵抗，紀浩然滿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兩人認真抗拒的模樣，總算打消了繼續講完的念頭。
「……反正會痛死，所以沒有繼續是對的。」
紀浩然瞪著眼前驚魂未定的好友說完，童宇熙擺出了一個「先不要」的手勢，轉頭把自己放在桌上的鋁箔包草莓牛奶拿起來一口吸乾，然後才餘悸猶存地抓出自己抽屜裡庫存的棒棒糖拆開塞進嘴裡。
「好，我可以了。」童宇熙認真安撫了自己一陣之後，這才總算能夠好好說話。放學後的教室裡沒有別人，三個人才有辦法肆無忌憚地聊這些。
「雖然你們只是找我分享啦，不過本大師還是忍不住想開示……」童宇熙邊吃棒棒糖邊看著許紹綸，「你查過資料嗎？」
「昨天晚上就查了。」許紹綸點頭，紀浩然翻白眼，「你真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懂就對了？」
「至少我那次沒讓你痛吧？」童宇熙聳肩說，「你不得不承認我很厲害。」
「……你還是去死吧。」
「總之，就算你們今天立刻挑戰、恐怕也不會成功……或者應該說，可能不會太盡興吧。」童宇熙開始專業的分析，「我猜你們兩個昨天摸摸，應該沒有超過十分鐘。」
「幹、這又關你屁事喔？」紀浩然覺得童宇熙每句話都在找麻煩，倒是許紹綸認真的回憶起來，雖然當時的確完全無法單從體感判斷時間長短，不過單按照大略時間說來，的確是不久的。
「你們現在光是摸摸就已經刺激成這樣，你以為真的塞進去能撐多久？搞不好還沒塞進去就已經不知道射去哪裡了咧。」
「……的確。」
許紹綸點頭，理論類的知識當然上網都查得到，不過像這種非得做過才會知道的事、果然還是需要有經驗的人提醒。
「所以啊，請練習……」童宇熙用力吸了一口手裡的棒棒糖、發出了響亮的啾聲，「以至少十五分鐘以上再射為目標啊，兩位……特別是阿綸。」
「嗯。」
許紹綸繼續點頭，同時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需要排成一份課表之類的，可能會更有效率一點，紀浩然只覺得眼前這一切實在有點荒謬、同時卻又不得不承認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我、需要時間消化……」
「還有放鬆。」童宇熙用快吃完的棒棒糖指著紀浩然，「認真說，你要是放鬆不了，絕對又進醫院，不開玩笑啊。」
紀浩然抖了一下，坐在後面的許紹綸歪頭、再自然不過地提議，「小然，或者我們交換？這樣你就不會痛……」
這提議讓童宇熙和紀浩然都呆愣了半秒，然後童宇熙猛地大笑了起來，紀浩然則是瞬間滿臉通紅，許紹綸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兩人、完全不懂自己說了什麼那麼好笑。
紀浩然忍不住伸長脖子、迅速地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不交換。」
童宇熙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他邊笑邊咳嗽、講話都有點沙啞，「我覺得、約個聖誕節不錯，到那之前還有點時間讓兩位練習。平安夜的初體驗很浪漫啊，我可以訂個不錯的房間當禮物，不必謝我了。」
因為平安夜是星期五，學校的聖誕派對正好能夠辦在當天，所有學生都得到了學校送的筆記本當作聖誕禮物。許紹綸對家人說要跟童宇熙他們一起過聖誕節，晚上不回家睡覺，除了許皓鈞簡直抵死不從、暴跳如雷之外，許家父母倒是完全沒反對。
靠著童爸爸的各種幫助，童宇熙不但真弄到了豪華飯店房間、甚至還有客房專屬服務的高級雙人晚餐，這簡直讓兩人受寵若驚、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值得紀念的第一次，不用想太多、好好享受啊。童宇熙從一個顯然也是很高級的、類似餐廳的地方視訊了許紹綸，他只是笑嘻嘻地這麼說完、就揮揮手掛掉電話了。
從來沒到過這麼誇張的地方，紀浩然簡直眼珠都要掉下來了。
「這裡比我整個家還大……」才打開門，紀浩然就有點呆滯地站在門口轉頭看許紹綸說，許紹綸雖然面無表情、不過顯然也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shaun真的很誇張……」
兩人呆站在門口讚嘆，後頭童宇熙特別派來的管家耐心地等待兩位高中生的震驚過去之後，才非常親切地開口說話：「兩位少爺，我先把行李拿進去吧？」
「唔啊、好，好的，謝謝你。」
紀浩然連忙拉著許紹綸閃開讓管家進去。管家一面把兩人都只有一點點的行李放好、然後順暢俐落地簡介房間裡頭的各項設施，在說了餐點會於十分鐘後開始送上來之後，才把衣櫃拉開。
「這裡是我們家少爺特別為兩位準備的西裝，麻煩換穿上之後，先行入座並稍等片刻。」
「竟然還有西裝，這我帶回家該怎麼說？」
許紹綸有點苦惱地轉頭問紀浩然，紀浩然聳肩，「我也不知道，還是放我這裡？可是那傢伙怎麼知道我們的尺寸？」
許紹綸搖頭，「我也不懂。」
兩人都是第一次穿那麼正式的衣服，雖然說西裝、不過材質輕暖柔軟，穿起來行動非常方便也舒適，紀浩然的尺寸是非常有質感的、帶著亮面的寶藍色，許紹綸的則是同樣材質的酒紅色系。
有一小段時間，紀浩然看著領口兩個扣子沒扣上的許紹綸、發現自己移不開目光。這傢伙怎麼回事，明明同年、為什麼身材硬是厚了我那麼多？他是不是又長高了，而且那個味道是怎樣、偷擦香水嗎……？
「小然……」被紀浩然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得滿心都是想親他的念頭，許紹綸忍不住上前低頭，才要靠近、門口就傳來電鈴聲。
兩人彷彿都從夢中驚醒似地轉頭，離門口比較近的許紹綸連忙轉身，「我去開門。」
心跳快得不像話。